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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巩畴 唐 · 郑薰
 押词韵第十一部
华处士巩畴,擅玄言之要,通易、老,其于净名、僧肇尤精达。余在句溪时,重其能,车币而致之。及到官舍,再说易,一说老氏。将儿侄辈执卷列坐而传之。老氏毕业,而寇难作,与巩各散去,不知其何如,存耶亡耶。余既休居洛师,锁扉独静。己卯冬十一月半,雪中有客叩柴门,樵童视之,走复曰:「巩处士。」遽下榻开关,执手话艰苦。巩背簦笈、草履、杖灵寿、下笠,且咍笑曰:「闻公恬养澹逸,不屑于荣悴,故以玄成来助成之。」升榻解笈,散四书,即易、老、净、也。明日,讲肇论,阶前多偃松高,冰〔冻〕(涷)堕落,有琴瑟金石声。理致明妙,神骨超爽,自谓极一时之遇。日与古人为徒,又意此乐之难谐也。遂成二十韵,敬以赠之。
密雪松桂寒,书窗导馀清。
风撼冰玉碎,阶前琴磬声。
榻静几砚洁,帙散缣缃明。
高论展僧肇,精言资巩生。
立意加玄虚,析理分纵横。
万化悉在我,一物安能惊。
江海何所动,丘山常自平。
迟速不相阂,后先徒起争。
镜照分妍丑,秤称分重轻。
颜容宁入鉴,铢两岂关衡。
蕴微道超忽,剖镫音泠泠。
纸上掣牢键,舌端摇利兵。
圆澈保直性,客尘排妄情。
有住即非住,无行即是行。
疏越舍朱弦,哇淫鄙秦筝。
淡薄贵无味,羊斟大羹
洪远包乾坤,幽窅潜沈冥。
罔烦跬步举,顿达万里程。
庐远尚莫晓,隐留曾误听。
直须持妙说,共诣毗耶城
报兄冰书 东晋 · 庾翼
 出处:全晋文卷三十七
殷君始往,虽多骄豪,实有风力之益,亦似由有佳儿、弟,故不令物情难之。
自顷以来,奉公更退,私累日滋,亦不稍以此寥萧之也。
既雅敬洪远,又与浩亲善,其父兄得失,岂以小小计之。
大较江东政,以伛舞豪强,以为民蠹,时有行法,辄施之寒劣
如往年偷石头仓米一百万斛,皆是豪将辈,而直打杀仓督监以塞责。
山遐馀姚半年,而为官出二千户,政虽不伦,公强官长也,而群共驱之,不得安席。
纪睦、徐宁奉王使纠罪人,船头到渚,桓逸还复,而二使免官。
虽皆前宰之惛谬江东事去,实此之由也。
兄弟不幸,横陷此中,自不能拔脚于风尘之外,当共明目而治之。
荆州所统一二十郡,唯长沙最恶。
恶而不黜,与杀督监者复何异耶(《晋书·庾翼传》。殷浩父羡,为长沙,在郡贪残,兄冰与书属之,报曰云云。)
上言奔赴山陵不须限制 东晋 · 殷融
 出处:全晋文
司徒西曹王濛以周年为限,不及者除名,付之乡论。
臣以为名教兴于义厚、忠孝发于自然,不严而著,不肃而成者也。
旧礼,国有大讳,外任不得离部,冗散之人,发哀公巷,初无课限,有不奔之制。
永平初,先帝称宣帝遗诏,乃不得令子弟诣陵,唯荡阴奔赴多不建,乃始为其制,以笃一时。
顾观人情,未有肃愧,徒兴简默,正足以彰至道之不弘,表臣子之不义,宜遵前代,闻凶行丧,三日而已(《通典》八十,成帝崩,尚书殷融上言。)
奏并襄阳郡 东晋 · 殷融
 出处:全晋文
襄阳石城,疆场之地,对接荒寇,诸荒残寄治县,民户家少,可并合之(□□□□□□咸康八年尚书殷融奏。)
风赋 东晋 · 湛方生
 出处:全晋文
有气曰风,出自幽冥。
萧然而起,寂尔而停。
虽宇宙之洪远,倏俄顷而屡经。
同神功于不疾,等至道于无情。
胡马感而增思,风母殒而复生。
启惨冬之潜蛰,达青春之句萌。
因严霜以厉威,顺和泽以开荣。
故君德喻其靡草,风人假以为名。
及其猛势将奋,顿云结阴。
洪气郁佛,殷雷发音。
勃然鼓作,拂高凌深。
天无澄景,岭无停林。
六鹢为之退飞,万窍为之哀吟。
亦有飘泠之气,不疾不徐。
飗飗微扇,亹亹清舒
王乔以之控鹤,列子以之乘虚。
若乃春惠始和,重褐初释。
遨步兰皋,游眄平陌。
响咏空岭,朗吟竹柏。
穆开林以流惠,疏神襟以清涤。
濠梁之逸兴,畅方外之冥适(《艺文类聚》一。《初学记》一。)
梁武帝 其六 南梁 · 陶弘景
 出处:全梁文卷四十六
伏览书,前意虽止二六,而规矩必周,后书不出二百,亦褒贬大备,一言以蔽,便书情极顿,使元常老骨,更蒙荣造,子敬懦肌,不沈泉夜,唯逸少得进退其间,则玉科显然可观,若非圣证品析(原作「折」,今据《山志》改),恐爱附近习之风,永遂沦迷矣。
伯英既称草(原误「学」,今据《山志》改)圣,元常亦自隶绝,论旨所谓殆同一机神,实旷世莫继。
斯理既明,诸画虎之徒,常自就辍笔,反古归真,方弘盛世。
愚管见预闻,喜佩无届,比世皆尚子敬、(原衍「书」字,今据《山志》删。)元常,继以齐代,名实脱略,海内非惟不复知有元常,于逸少亦然,非排弃所可黜,涅而不淄,不过数族,今奉此论,自舞自蹈,未足逞泄,愿以所摹窃示。
洪远、思旷,此二人皆是均思者,必当赞仰踊跃,有盈半之益。
臣与洪远,虽不相识,从子翊、以学往来,因之有会,但既在阁,恐或已应闻知。
摹者所装字大小不堪均调,郭看乃尚可,恐笔意大殊,此篇方传千载,故宜令迹随矣,所奉(纸,此字原脱,今据《山志》补)循字迹,大觉劲密。
窃恐既以言发意,意则应言,而心随意运,手与笔会,故益得谐称,下情欢仰,宝奉愈至。
世论咸云江东(此字原脱,今据《山志》补)无复钟迹,常以叹息,皆伫望中原廓清,太丘之碑,可就摹采。
今论旨云,真迹虽少,可得而推。
是犹有存者,不审可复几字?
既无出见理,冒愿得工人摹填数行,脱蒙见赐,实为过幸。
逸少学钟,势巧形密,胜于自运。
不审此例复有几纸?
来旨以「黄庭」「像赞」等诸文,可更有出给理。
自运之迹,今不复希,请学钟妙,仰惟殊恩。
在孙寺造像铭 南北朝 · 阙名
 出处:全北齐文卷九
太仪育物,品类不同,随□□以轮回,逐阴波而自溺。
可嗟薄福,熟为津梁?
哀哉士徒,谁□出要?
唯无上大觉,独悟玄深,志欲道正,水以坏邪,山秉慧炬,而灭痴暗,故坚杜六门,大开八□,龙魔锁□,虎见斯伏。
但感微应促,毒树之音已彰;
如住无善利,□灭之幻唯速。
于是镫光夜掩,法舟息驾,遂使人到炽然,业爱增甚。
自非晓烛真途,了斯相染,熟能俳□扉而超升,望寂一而高蹈哉?
都邑主张暵族、薛景略、仇洪祖、寇智业、陶洪远、李祖怜都□□百□拾人等,以是汉曲明珠,荆山之贵。
狂风□□,□飘举。
叹世挟蔬乡家□□□根□泉而结裙袖八□月而□龙□如此隆隆昂昂盛哉。
虽浮俗爱起□千端□□至□思□不惮□劳之军,慧剑双悬,早□□魔之阵,无不□篡□踪魔开□□□□金颜之□佳□□□之□□遂广建伽蓝□□□□□□□□□之□面□大起帝有之奇身,真容不毁,若百葩之开春树;
朝曦竟照,类万日之聚高天。
足使跛聋发□,□心返正。
炎销天,洪波沸地,而神𫭟宝岸,毕竟常□。
昔□扴拥沙,尚澸菩提,业盛前修,功名显著。
岂使日月空流,声尘无]340[□雕金垂范,传芳不朽。
自非立信空门,皈心净域,将知福报无虚,功不忘斫,修回□善□□俾□□舍财崇福,佐天堂之业。
上为三宝□□,七世父母,过往□师,现在居眷,门徒子孙,世贵国内人民□□役□□□速至,下及边地蠢动,蒙恩五道,□泽有刑之类,普获福利。
齐号河清三年岁次甲申四月己丑朔廿日戊申(碑拓本)
代贺刘季高移守镇江兼谢见知启 宋 · 王洋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七四、《东牟集》卷一一
铜符千里,下僚方获于依刘;
芝检十行,徙命不容于借寇。
卧难留于去辙,咏空播于甘棠,贺与恋并,神随梦往。
愚窃闻朱方古壤,黄鹤佳山,赭衣思秦凿之馀,铁瓮吴城之峻。
南坑罅海,北固横江。
季札贤名,尚想延陵之旧俗;
仲谋霸略,可观京口之宏规。
初二汉疏作雄藩,在六朝世为重镇,上连建邺,外援高陵
矧今警跸之巡,尤重股肱之郡,允膺高选,宜得伟人。
恭惟某官识度沉深,规模洪远,金箭挺东南之秀,韦弦无缓急之偏。
尧舜而俗成康,常为自任;
政龚黄而识裴马,已著芳猷。
一麾暂试于牧民,满岁骤闻于易镇。
次翁颍川之徙,风采愈明;
子翼河内之迁,威声益震。
谁玩月华于秋浦,独回春色于京城,百钱当赍以送之时,五裤有挽不来之叹。
翠微亭上,未宽零雨之思;
绿水桥边,已有昔襦之咏。
无施不可,所至有声。
某也区区何所过人,录录未有奇节,每辱齿牙之借誉,实缘瑜瑾之匿瑕。
若泥在钧,尽属甄陶之力;
自发至踵,皆由成就之躯。
盖贤惟工于用人,然士固伸于知己。
自攀违于履舄,每躔系于肝脾。
初巨浸波澄,挽䌽帆而不驻;
奈重山云锁,入飞幕以何阶?
姑伸贺厦之诚,难弭慕膻之志。
誓当澡濯,终辱彫朽。
治原(中)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三○、《诚斋集》卷八七
臣闻天下之不治非起于莫之举,常起于举而莫之随。
举而莫之随,则上之人自举而自废。
一政之出,一令之行,十人听而一人不听,宜未害政令之流行也,而政令之不行,未始不自一人不听始。
夫何故?
十人听而一人不听,则十人者必观夫一人者。
观之者,试之也。
试渊以绠,试刃以坚,而试十以一。
一者不听而上不问,则十者之听亦将反而为不听。
古之圣人必有以杜天下之观,以弭天下之试,以齐夫天下之听。
夫天下且相与观而莫之见,试而莫之测,则天下之听安得而不齐?
天下之听齐,则吾欲前而前,欲却而却,欲左而左,欲右而右,惟吾之为,无不随者。
当此之时,天子患不举尔,举而大有为焉,夫谁我禦?
今天子非无神圣英武之资,非无开中兴起太平之志,然五年之间殊未有以大慰天下之望,求强而得弱,求治而不得治,此其病安在哉?
公卿大臣后国而先家,先身而后君,莫肯横身以当天下之大难,󲦤绅士大夫甲可乙否,各求其说之胜,而上之人不知所定,三军之士、天下之民玩习于偷惰,虽作之而不起,令之而不从。
是故天子有其资而无其扶,有其志而无其应,一举而天下不随,则自罢而已矣。
此岂非中天下之观,堕天下之试而未有以致天下之齐故欤?
然则何以致天下之齐?
将有以齐天下,必有以耸天下,将有以耸天下,必有以变天下,小变则小耸,大变则大耸,小耸则小齐,大耸则大齐。
方岁之新,乾坤之晏温,动植之宁止,岂不可乐哉,而一坐笑谈未竟之间,或失色于迅雷之骤惊,慢者肃,伏者兴,勾者达,天地造化之政令发于顷刻而遍于四海,莫敢或玩而违之者,变而耸,耸而齐也。
玩而不变,尧、舜、禹、汤、文、武不能以为治。
汤继夏则变夏,夏之政,禹之遗也;
武继商则变商,商之政,汤之遗也。
后之言治者必曰不复三代则不可,而汤也不复禹而变禹,武也不复汤而变汤,是二圣人者岂舍彼之成从我之矜者耶?
变之者,复之也。
汤变夏之政而汤之治复乎禹,武变商之政而武之治复乎汤,非复而何?
期于治不期于政,要其是不恤其异,故汤武一变而天下耸然而更新。
陛下盖继光尧者也,继光尧而变光尧可乎?
非变光尧也,自变其变也。
且光尧曷尝不变?
异时治极而弊亦极,绍兴之初一变而纯用元祐之政以作天下之偷,故风采凛然,至今使人兴起。
其后权臣柄朝,恭己既久,一旦赫然黜奸党,收威令,以还朝廷之尊,故破强敌,授圣子,出于一日之独断,而天下不知其所自来。
陛下即位五年而未大治,则光尧之所以变之之方,独得而缓也哉!
变必有要,要必有先,今之变其孰为要?
孰为先?
闻之曰,法不必行,不如无法;
人不任责,不如无人。
今天下之大患不在于法之不备,而在于法之太详;
不在于贤人君子之不众,而在于人才之太多。
何者?
法备而不必行,人多而不任责故也。
然则今日之事,欲一举而变之,盍亦刊其法之繁以必天下之从,一其人之责以闭天下之遁,而后天下可为也。
昔者唐虞象刑而夏后肉辟三千,汉高祖约法三章,而武帝增至三百五十九。
夫以法之繁简而较其功,之治宜过乎虞,而高祖之治宜不及乎武帝,而乃不然,则法果在于备乎?
晋范文子有功而归,则曰:「郤克之教也,臣何力之有」?
庾亮败于张曜,而殷融言于陶侃曰:「将军为此,非所裁」。
周公曰:「惟王有成绩」。
梁武侯景之祸,盖生于朱异也。
不职其咎而使武帝归之时运。
夫古之君子归功于主将,而后之君子归过于主将
古之君子归功于其君,而后之君子不任其过而使其君自任其过。
人之不肯任其责也如此。
今也兼历代之宪,承列圣之制,法不可谓不备。
法备而不治,则非不备之罪也,备而不必行之罪也。
科举、任子之所取,军功之所奏,动以千计,才不可谓不多。
才多而不治则非不多之罪也,多而不任责之罪也。
臣何以知法备而不必行法之说?
曰:茗之私鬻者其罪流,民之不饮酒不茹荤而习妖教者其罪死。
夫罪至于流与死不为不重矣,而鬻私茗、不肉食者不止也,何也?
有重法无重刑,有重刑无重罪也。
非无重罪也,不胜其重也,非不胜其重也,不胜其众也。
众则难于重,重则难于必。
且夫以铢两之茗易锥刀之利,则执而流之,至于小民以贪不能自存,则绝肉味以求一粝之饱,则又执而杀之,以情而言,君子亦有所必不忍者矣。
必不忍之心生,则必不行之法见,民见其法而不见其心,则曰上之法皆然也。
法者,驱天下之具也。
其具废则其驱弛有急而求其从,其谁从之?
臣何以知人多而不任责?
人之情固有所欣,有所惮。
清显而享礼腴,此其欣也;
应纷扰而当危难,此其惮也。
天子者执天下之所欣以招天下,岂以茍悦天下之私哉!
捐之以欣,盖将属之以所惮,而今之士大夫自许以勇于所惮,以邀其所欣,既得其所欣,则避其所惮。
无事之时,服章焜煌,步武虚徐,天子出而临之,虽虞之野无遗贤,周之济济多士未足喻也。
寺监者曰吾曷不台省也,郎曹者曰吾曷不侍从也,侍从者曰吾曷不宰执也,宰执者曰吾曷不二十四考中书也?
阶嬖倖以进名曰捷径,挟谄曲以进名曰称旨,植党以进则名曰客,聚歛以进则名曰才,朝攘夕争,患失而忧不得,一何勇也!
至朝廷卒然有一意外之事,天子呼某人而问之,则曰:「臣何足以知之」?
又呼某人而委之,则曰:「臣何足以奉明诏」?
贪者求免事而不求免官,畏者求免官以远避其事,又何怪也!
惟其勇于彼,是以怯于此,而朝廷不悟也。
且岂有身为上宰而天子使之将兵以禦敌,则以亲病辞者?
天下有缓急,而宰相尚不可使,则它人安得而使之?
使之则曰:「彼实为宰相,予焉能战」?
臣愚欲深诏有司,删法令之细而不急者、大而不可行者、重复而可以弄者,如太祖皇帝时法度,简而要,明而信,设者必用,存者必行,不与天下为戏,庶几天下之可驱。
天下虽无事也,不测而择一事大而且难者询之众,而遣一所厚之大吏为之,避而不为则诛,如唐太宗之斩卢祖尚,为而败事则诛,如舜之殛鲧,则天下之怯可以一变而为勇。
夫天下之人可驱,而天下之怯皆勇,则国可强而敌可取。
开中兴,起太平,臣心了然见其易易尔。
乾元节祝圣寿颂 北宋 · 宋庠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一、《宋元宪集》卷一六
臣闻元圣诞生,万代犹乎旦暮;
大年垂祉,千龄永乎春秋。
荣河一清而跻此盛期,枢电四照而肇此灵契。
必淑若而能济,畴虔巩而不兴。
惟皇上帝,监观于下土,铺照乎俶谲之祥,以佑民而树后;
于铄令王,顾諟于葆命,翕受乎庞鸿之祐,以承旅而制世。
覆视兴式,逖听风声。
自青素更期,质文参变。
帝皇之符纷纶,而膺期绍至;
天人之际精祲,而属象相因。
莫不肇之以积累之源,济之以丕嘉之绩。
用能统一期运,保乂函夏。
福浸群元者其邦昌,德羡列辟者其龄永。
岐周之隆也,肇后稷而创业,迄武王而革命,然而典刑丕式,十八王而崇冠致治者,成、康之功也;
炎汉之兴也,自唐尧之垂裔,及高皇而启图,然而文教寖盛,四百祀之保宁丕业者,文、景之化也。
惟积基之凭厚,能垂统而绵盛。
故累德逾远而致治逾逸,受命甚易而格来甚勤。
洪惟本朝,远诞于真系。
皇矣艺祖,出应于嘉运,一戎而基业大定,再造而寰瀛厎宁,宪度著明,规模洪远
太宗秉箓承枢,拓迹开统。
抚乾维而张化,揽天历以在躬。
东南一乎尉侯,小大怀其威德。
真宗绍庭阐绎,握河纪瑞。
重规沓矩,鼓熙宁之风;
勤崇垂鸿,讲旷绝之礼。
一德胥暨,群方率同。
缉王纲而载张,垂帝典而明备。
精兆毕应,遐源益昌
诞毓英主,嗣有令绪。
恭惟皇帝陛下躬天挺之姿,盛熢涌之德。
重华叶于帝则,下武配乎王京。
据五精之题,开阶有立;
御二气之辨,乘策无繁。
高拱而视乎治平,垂精而宅乎丕显。
丰矩弥茂,庶绩越御。
若夫沕潏流祉,神灵告期。
里社载鸣,渚虹有焕。
钟尧门之异禀,轶巷之前徽。
岐嶷而德受于天,覃吁而声载于路。
铜律御户,导扬于叶气;
银题署宫,付畀于景数:降育之祥也。
生而靖渊,长而敦敏。
瞳鉴物,是谓文明;
汉准膺符,多乎奇异。
俨珠庭而凝粹,怀玉斗以效灵。
足履己而手握褒,声为律而身为度:体貌之殊也。
茅社始建,雍睦必闻。
桂坊亟升,温文允著。
俎绝登鲍,肆开荐雷。
一有元良,正邦之望洽;
能镇大事,形国之功著。
纳麓归运,承宗主鬯:继圣之业也。
虔顾天历,入登帝宸。
间往长信之朝,思斋太任之德。
尊为天子,有怀于孝恭
礼同家人,无懈于省视。
瞻三后之晖烈,怀四时之永思。
凯风寒泉,增孺慕之延感;
履霜濡露,念先灵而载惕。
至德有立,群伦斯厚:高世之行也。
渊然临朝,靖恭守位。
既疏明而暨远,靡矜奋以自贤。
豁然度量而除其侮慢,慎乃号令而尽乎温雅。
忠洁咸怀,豪英毕力。
绝去小察,时罕书马之忧;
容受直辞,人无批鳞之惧:君人之量也。
宠接师傅,讲求盛典。
申命儒臣,递侍清燕。
以天纵圣能之识,励日就缉熙之学。
古今之才一石,总制清衷;
衡石之书百斤,率归宏览。
粉泽六艺,鼓吹群经。
若稽古以聪明,茂对时而化有。
梁之游,间流藻咏;
太液之唱,庸作永歌。
《云汉》之章昭回,河洛之书开奥。
至若取效奎之像,运错宝之跗。
炉烟袅清,商滴贮洁。
默运宸思,奋为奇踪。
金错涣成于秀范,圭棱曲尽于宝势。
盛王之能事,示黎献之茂矩:睿哲之才也。
缉布朝经,敷求民隐。
具明彻寝,昃晷忘膳。
敦遣八使,廉察谣俗之弊;
申敕列牧,沛发劭农之诏。
核名实以无滥,揽权纲而尽在。
懋建中和,既陶甄而独化;
兼总条贯,若金玉之相振。
国容视令而动,朝章设象而备:政理之举也。
小毖兢怀,虑乎辛螫。
《无逸》存诫,执为元龟。
居循舆几之铭,动亡弋猎之喜。
六飞奉驾,靡数跸以烦民;
十产罢台,惜暂劳而役物。
躬行素尚,循致太宁。
却纂组之害工,破雕觚之返朴。
头会之赋无敛,根著之萌悉栽。
训雅俗以归厚,扇廉风而激薄。
黎蒸罕乎淫泆,飞潜遂其翔泳:风化之洽也。
慎执邦宪,昭示明彝。
理或诖误,虽重必待;
情或干犯,虽细不宥。
防吏议之寖蔽,设使匦以延纳。
左嘉之枉必达,北军之章靡乱。
吕侯之制,审简孚于三千条;
用汉皇之心,除惨酷之五十事:刑典之平也,谛酌三策,辑修善经。
武节飙逝,威声霆振。
执柔辔以善御,驱戎驾以远抚。
旌旗千里,弭朔塞之遄征;
干羽两阶,服苗民而狎至。
燕弧委劲而不用,敌火投烽而彻警。
总万域以连带,纳群戎之削衽。
治军保大,示天子之守在四夷;
海来臣,知圣人之生于中国:武功之戢也。
崇儒术,宣国猷。
登闳三代之英,罢黜百家之学。
揭仁谊以浸太和之俗,缛文物以畅无垠之声。
纪律焕巍,容典缉备。
学庠讲道而申悌,乐府登歌而协律
乃复张英彀而在御,掩俊薮而擢茂。
设旌贲以来岩穴之士,物色相望;
复制策以登褒博之流,方闻并进:文教之盛也。
若乃基绪会昌,民俗宝富。
修祠吉土,比岁登乎缛仪;
昭孝閟宫,以时修乎洁祀。
肆类禋宗之礼著,《思文》陟配之诗作。
德泽隆洽,功业震耀。
众变诸福,储祥效祉。
故瑞日流景,矞云驻霭,星晖露润,乾之符浸潭而享其应;
嘉生挺姿,珍群育质,月至日集,坤之珍络绎以效其报。
丕律既显,蕃休滋至。
方将巡岱巘而展采,陟仙闾而封检。
嗣烈考之茂实,昭圣帝之盛节。
粤若岁在作噩,月维仲吕。
绍隆绵瓞之绪,诞育猗兰之所。
若夫乘离正位,所以肇继明之业也;
执衡在序,所以示丕平之运也;
德盛于火,所以隆炎赫之期也;
性属于礼,所以昭揖让之治也。
惟圣间出,与时相符。
于是七相五公,鼎席之辅;
群司百执,朝绅之伴。
相与仰逢吉之辰,赞重雍之旦。
酌鸿典而具举,罄亮诚而善颂。
以谓行健不息,美利天下,乾之道也,于以叶宸算之常久;
体仁以长,资生万物,元之义也,于以配鸿名之首出。
参考馨烈,稽合棐彝。
愿以徽称,纪于嘉节。
臣志虔达,俞俯遂。
若乃缇帷宿设,藻卫环列
铜乌递风而细转,玉虬注漏以迟度。
银题朱网,敛夕霭以萧寥;
采眊矛,晃晨晖而容与。
金璆在肆,应节而徐,韵伊衔组。
树羽之器,率陈于陛次;
圭帛充庭,移珍而来享。
虽异域殊方之赆,亦备于壤奠。
奉常整仪而辨等,胪句唱警而传导。
朝弁就陈,陛戟严列。
皇帝鸣采茨以荣步,凝邃藻以临幄。
张麟文之席,摇雉习之扇。
帝晖煌煌,烛于周行,若北辰拱众星于中央;
朝容祗祗,伏于宸威,若湛露匪太阳而不晞。
森然拱著之位,穆若陟降之度。
倾心胥向,动色相趋。
于是上公进而言曰:「陛下席曼衍之图,隆骏遹之德。
道参侔于往初,泽羡溢于潜邸。
宰临方夏,兼并神明。
勤于邦而勿休,介尔寿而弥亿
臣等乐景化之寖被,省亲逢之重幸。
惟门弧之在旦,罄野芹而申祝。
谨奉觞而载拜,上千万寿」。
制曰:「俞,举公之觞」。
风行之令一降,嵩呼之声四达。
下陈齐肃之志,上谐纯嘏之祐。
缛宪交举,华绅夙退。
穆若欢颂,由神皋而及四方;
薰然太和,自编氓而及群类。
宜乎后天难老,与日并明。
抚五辰而凝绩,迄至登平;
据三灵而猎福,保隆久视。
夫祝尧为愿,著厥华封之言;
诞圣流歌,载乎唐室之典。
尽善之美乎虞,长发之颂乎商王。
矩矱具存,飙流不泯。
下臣寖陶醲化,被服素芬。
辄陈击壤之歌,仰祝如山之算。
稽首濡翰,谨献颂云:
天有成命,基宋之盛,德垂后兮。
于穆圣皇,临朝有光,道冠初兮。
里社之鸣,喧然有声,显受命兮。
生于室,神光四溢,观者悸兮。
御于宇,懿和宣布,荡难名兮。
执衡在序,达枢流祏,昭有异兮。
北斗回杓,举觞于朝,达臣诚兮。
南山之寿,极天且久,垂无穷兮。
沃洲山禅院记832年 唐 · 白居易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七十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洛阳市
沃洲山在剡县南三十里。禅院在沃洲山之阳。
天姥岑之阴。南对天台
华顶赤城列焉。北对四明
而金庭石鼓介焉。西北有支遁岭。
而养马坡放鹤峰次焉。东南有石桥溪。
溪出天台石桥。因名焉。
其馀卑岩小泉。如子孙之从父祖者。
不可胜数。东南山水。
越为首。剡为面。
沃洲天姥为眉目。夫有非常之境。
然后有非常之人栖焉。晋宋以来。
因山洞开。厥初有罗汉僧西天竺人白道猷居焉。
次有高僧竺法潜支道林居焉。次又有乾兴支遁开威蕴崇实光识裴藏济度逞印凡十八僧居焉。
高士名人有戴逵王洽刘恢元度殷融郗超孙绰桓彦表王敬仁何次道王文度谢长霞袁彦伯王蒙卫玠谢万石蔡叔王羲之凡十八人。或游焉。
或止焉。故道猷诗云。
连峰数千里。修林带平津。
茅茨隐不见。鸡鸣知有人。
谢灵运诗云。暝投剡中宿。
明登天姥岑。高高入云霓。
还期安可寻。盖人与山相得于一时也。
自齐至唐。兹山寖荒。
灵境寂寥。罕有人游。
故词人朱放诗云。月在沃洲山上。
人归剡县江边。刘长卿诗云。
何人住沃洲。此皆爱而不到者也。
太和二年春。有头陀僧白寂然来游兹山。
道猷支竺遗迹。泉石尽在。
依依然如归故乡。恋不能去。
时浙东廉使元相国闻之。始为卜筑。
廉使陆中丞(一作和)之。助其缮完。
三年而禅院成。五年而佛事立。
正殿若干间。斋堂若干间。
僧舍若干间。腊之僧。
岁不下八九十。安居游观之外。
日与寂然讨论心要。振起禅风。
白黑之徒。附而化者甚众。
嗟乎。支竺殁而佛声寝。
灵山废而法不作。后数百岁而寂然继之
岂非时有待而化有缘耶。六年
寂然遣门徒僧常贽自剡抵洛。持书与图。
诣从叔乐天乞为禅院记云。昔道猷肇开兹山。
寂然嗣兴兹山。今日乐天又垂文兹山。
异乎哉沃洲山。与白氏其世有缘乎。
易规 其七 宋 · 晁说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九
嵇康作《言不尽意论》,殷融作《象不尽意论》,卓哉,吾意夫二子者,可谓言《易》也,其深得圣人之言者欤!
圣人谓言不尽意,故立象以尽意,使意尽于象,则亦尽于言,而意非言之所尽,则亦非象之可尽,姑立象以尽之,果莫之尽也。
意如其尽,则象亦不立。
今象之立,以尽不尽之意,非尽不尽之言也。
学者乃争哓哓于象,是圣人欲以尽意者,欲尽言也,不亦悖乎?
襄城患之,乃为六象之论,曰实象,曰假象,曰偏象,曰圆象,曰义象,曰用象。
萧氏又难之,不取偏象、圆象,而立四象之论。
何、萧不知一物俱有六象,非一象各著一物,是未免哓哓之徒也。
郑康成、虞翻辈巧于取象,旁行曲致,王弼患之,曰:「爻苟合顺,何必坤乃牛;
义苟应健,何必乾乃为马」?
乃太恕乎,是《易》之立象,犹诗人之托兴于草木鸟兽乎!
孙盛之诮,宜哉!
为象,妙于见形,论曰:「圣人知观器,不足以达变,故表圆应于蓍龟,圆应不可为典要,故寄妙迹于六爻。
六爻周流,惟化所适,虽一昼而吉凶并章,微一则失之矣。
拟器托象而庆咎交著,系器则失之矣。
八卦者,圆化之影迹也。
天下者,寄见之一形也。
圆影备未备之象,一形兼未形之形。
故尽二仪之道,不与《乾》、《坤》齐妙;
风雨俱变,不与《巽》、《坎》同体」。
呜呼,不得嵇、殷与之谈,必也孙安国乎!
太常中兴礼书 南宋 · 王信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五、《中兴礼书》卷首
汉家礼乐盛于世宗,而唐史无取焉,独以经邦大典为备于建武之际,抑岂无所见耶?
大抵绵蕝之仪,定于草创,承平之制,泥于因循。
草创则多疏,因循则惮改。
中兴凡事承敝通变,议论可否,无所牵制,向之安于视陋而未惬于人心者,皆可以蒐讲,是正而一新之,其备固宜。
国家稽古宪章,规摹洪远,自《开宝通礼》迄于《政和新仪》,因革时有不同。
太上皇帝纲纪大基,修旧起废,爰命诸儒参酌裁定,条贯表里,烂然可睹。
主上绍休圣绪,遵制扬功,金声玉振戴翼斯文,为万世则,固已非汉家制度所可伦拟。
至于尧父舜子,授受一道,玉卮为寿何千万年,开辟以来实所创见。
书之于册,虽古帝王登闳寥廓,无以侈兹,下此安足以与扶毂骖乘之列?
议臣有请,类为成书凡三百卷,以诏无穷。
于戏盛哉!
兹事体大,若夫恢复神京,混一区宇,万夷慑伏,抗手称臣,日月可冀。
于斯时也,勒崇垂鸿,端有俟于耆硕之笔。
策三首 其一 两汉兴亡 宋 · 周行己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五四
愚尝谓国家之兴亡天也,非人所能为也,一归于人不可也。
虽然,因是人之言而兴,则是人之功也;
因是人之言而亡,则是人之罪也,一归于天不可也。
考诸两汉之兴亡,则断可知矣。
何也?
西汉之兴,始于韩信之一言;
其亡也,始于张禹之一言。
然而西汉之兴亡,亦非二人者能为之也。
东汉之兴,始于邳彤之一言;
其亡也,始于胡广之一言。
然而东汉之兴亡,亦非二人者能为之也。
请舍其说而备言之。
汉兴之初,刘、项雌雄之未判,高祖犹豫而未决,得韩信一言,遂任武勇,封功臣,决策东向,传檄而天下定矣。
世祖方得二郡之助,而众兵未合。
议者欲因二郡之众,建策入关。
向使从其言,是委成业而临不测,汉之为汉未可知也。
邳彤廷争,光武一悟,而大功立矣。
夫二京之兴,是二人之力也。
孝成之世,日食地震,灾异荐臻,吏民上书,皆言王氏之盛。
张禹以国之元老,天子犹豫,躬万乘而下问焉。
乃私己畏祸,不斥言其弊,反引春秋之事以为诡说。
王氏既固,而汉祚之基绝于此矣。
质帝之没,建立之权系于大臣。
胡广以国之旧臣,朝廷倚重,不从李固之忠言,而茍合梁冀之邪谋,昏主立而汉室衰矣。
二京之亡,此二人者实任其责也。
故曰由是人之言而兴,则是人之功也;
由是人之言而亡,则是人之罪也,一归于天者非也。
然而两汉之兴亡,虽因是四人者,而求其所以兴亡,盖亦久矣。
周之于穆不已,诗人以为天之命。
之立启,孟子以为天与之。
则夫社稷之兴亡,岂一人之力哉!
且以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智者用其谋,勇者用其力,人人皆以为可立取也。
陈、项之锋,锐不可婴。
高祖非有祖宗积累之休、德泽施于民之久也,然而奋衣提剑,七年成帝业。
成功之速,抑何由而致之哉!
新室之乱,盗贼强梗,群聚山谷,磨牙摇毒,以相噬螫。
世祖之兴,语其才,非若高祖之英雄也;
语其谋,非若高祖之洪远也。
然而奋臂一呼,四方响应,昆阳之役,一举而天下为汉,宜阳之师,不战而赤眉束手者,此岂一人之力哉!
及其衰也,西京自成,而东京自桓、灵之后,庸君继出,礼乐政教不足以维持国家,恩惠德泽不足以浃洽生灵。
委政外家,权臣擅命,因缘积习,以底于亡。
其间略无一君聪明睿断,为之扶衰振朽,此又岂人之所能为哉!
故曰国家之兴亡天也,非人之所为也,一归于人不可也。
虽然,人臣之言不可不慎也。
两汉之兴,后世必归其功于韩信、邳彤。
故读其史,则有深嘉而屡叹者矣。
两汉之亡,后世必归罪于张禹、胡广
故读其史,则有愤懑而谩骂者矣。
皆不可逃于后世也。
呜呼!
人臣之言,不可不慎如此。
唐高宗之世,帏房易夺,大臣不从。
李绩以老臣辅少主,天子委诚取决。
乃畏祸,从而道之。
武氏奋而唐之宗族戕灭殆尽,国祚几绝,议者以几于一言丧邦。
张禹、胡广之类哉。
然而国家之有是事也,是人也,亦天之为也。
故学者读其史而泥其迹,亦何异于指釜为鱼哉。
愚所以推其意而并以焉。
请以宣谕司招军例物钱下四川打造衣甲疏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二四、《宋代蜀文辑存》卷五六
臣奉圣旨,检照臣今年四月劄子,乞以宣谕司招军例物钱下四川诸州打造衣甲,应付宣抚司团结陕西弓箭手使用,劄臣照会。
圣德昭明,圣虑洪远,采臣末议,特赐施行。
岂独除治戎器,以收恢复之功,而至仁函覆,不忍使新附之民赤身以冒矢石,心诚所被,天人交归。
全陕之众,闻风效顺,戴恩效死,必有甚于前日。
契勘臣五月初元奏,系备坐吴璘所乞。
臣之言曰:「若年岁之间造得一二万副,则军前可得精兵一二万人之用」。
今朝廷所行,虽多节文,尚载年岁间之语而立限止一月,立赏又厚。
虽出朝廷措置,以副边方之急,臣恐期会急促,州县因缘希赏生事。
伏望睿慈下宣谕司别行措置,依臣元奏施行。
伏候睿旨。
宝梵寺碑淳熙十一年十一月 南宋 · 陈祖仁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一三、金石苑、道光《蓬溪志》卷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七二
院之兴,先因罗汉名,以佛法重也。
后得宝梵名,以君赐重也。
溪山环绕如昨,楹桷庄严一新,律居而禅规,在世而出尘,使人入门,知有西方之神,不生下劣轻慢想,赐紫大师宗显更革之勋也。
师姓令狐,里中人,弱冠落发,诚敬自将。
乡邑大佛会必与,种种满人意。
常曰:「三宝僧居,一得□僧则贵,□□世间泉货长物,尔何用为」。
于是得财施即以改造诸不度者,自阶道至门,若殿、若楼、若诸斋厅,僚阁、佛菩萨、罗汉诸神像,及七里滩石桥,日积月累,次第饬立,一一可观。
费缗钱馀万有二千,皆囊钵所贮,不以扰人,抑亦难矣。
故曰:我佛之法不殚,则律师之模画似矣。
道其未醇乎?
非也。
精进不力,沈滞空寂,兀然无为,禅之病也。
执物不坚,□坏戎定,莫克有为,律之蠹也。
蠹律病禅,饱食安眠,人相我相,□□面颜,山岳贡高,□□一切,庸人也。
庸人满天下,伽蓝起灭,谁责耶?
侈土木、焕金碧、崇□□设,以境示人,是则于佛不为无助,师所以不著禅、不缚律而特尽心于此也。
乃今缁徒,往往既其名不既其实,视栖身赍食地若丘亭虚聚,上雨下风,泣龙象、穴狐兔,无一分顾惜,第知货佛,滋益非用,至捐一钱、易一椽,如生龟脱壳。
入师之室,览师之建立,无愧怍者几希。
予喜师一念正知,愿力洪远,年逾七十,略不退转,因为记之,并系以偈言:幻身浮膒草头露,实见卓立中流柱。
世网走逃如脱兔,菩提了了无他路。
迷人捐躯大火聚,自灼自焚甘自苦。
诸佛菩萨慈悯故,教以一舍勿复取。
显公超然知落处,功德销磨赀万数。
一单一钵朝昏度,佛事日富贫非虑。
如是降心如是住,呕哕鼠蓄与虫蠹。
风清相尔汝,谁其嗣之需一悟。
甲辰淳熙十一年冬至日儒林郎、前潼川府观察推官陈祖仁记,小溪进士胥天锡篆额,邑士王鈜书。
修造赐紫慧大师山主住持宗显同。
贺皇帝登极表绍兴三十二年 宋 · 熊克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
长子主器,才建青宫;
大人继明,亟践黄屋。
神祇欣怿,动植昭苏(中贺。)
臣闻天佑而作之君,启尧舜之相受;
父有而传之子,续文武之重光。
自古罕闻,于今创见。
恭惟皇帝陛下道绳祖武,德简帝心,若元气运四时,久密庸于圣度;
如太阳御六合,初奄受于神基。
既朝觐讴歌之毕归,宜华夏蛮貊之皆服。
坐抚盈成之运,益恢洪远之摹。
臣猥使闽陬,阻班汉阙。
际千载之会,徒仰于龙飞;
列九宾之仪,莫陪于兽舞。
按:《圣宋名贤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一,清抄一百五十卷本。
天宁报恩禅寺 南宋 · 陈著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一四、《本堂集》卷四八
四明天宁报恩禅寺,直郡治西百武而遥,基广一顷三十亩有奇。
唐大中五年祖大师创,始号国宁,宋崇宁二年置为崇宁万寿政和元年改为天宁万寿。
法照大师法源大其规模,而燬于建炎,惟建隆间郡守钱康宪公亿所建铁塔犹存尔。
后复兴,其人其岁月,寺更多变,谱废莫详。
至绍兴七年改额以报恩广孝,是年又改为报恩光孝。
及今至元丙子,可举承乏住持。
壬午春,市火,融风煽延,奄为煨烬。
过者嘻嘻,咸谓此刹罹此已矣。
可举奋而誓曰:「我必复之」。
或嘻其易易,因说以广募助为急者。
应之曰:「役甚大,用甚浩,固知其难以自足。
泥然倚诸人者或偾,望诸人者吾觖,吾信吾心,吾竭吾力,随所有次第经纪之,毕此生而已」。
于是庐寻丈地来其众于前,量所宜任,人人励而无苟偷,事事实而无虚泛,忘寒暑,抗埃𡏖,日有所营,月有所建,岁有所成。
积劳十年,外门、中殿、法堂、丈室,斋坐之宇,休息之寮,而观音阁,而净土院,庖廪、湢溷、轩廊、序房,昔庳者崇,昔隘者辟,昔黯黮者爽豁。
至于像设,则位置整严,金碧绚烂。
至于梵呗,则时节击撞,音奏洪远
自领此寺以来,萃件节之馀,斥铢累之素,增置外库,以舒经费者二;
田若干亩,为粟湖、宁海、张村庄,以裕厨供者三;
创置句章乡细石岙山若干亩,以给终岁薪蒸者一。
寺当阛阓,包笠所辏,有以待之,今可矣。
平章史公弼为大书今额,以落其成。
而记未有所属,书来,摭其始末,援夙知以请。
余深嘉其能,而不无感慨。
畴昔郁攸焮祸,化城廓为焦土三之二。
以官府之风雷其令,邸第之泥沙其用,犹未能如意规复。
间有之,亦苟完耳。
师顾一手尽还其旧,而恢拓过之,岂徒能也哉?
余熟之于耳目之接,而审其竟成事者有四:曰公,曰勤,曰和,曰密。
惟公,故众数百口,上下无捍格;
惟勤,故阅十馀年,始终无间断;
惟和,故千万人之役,皆乐于趋事,以恬以熙,而无一指之血,一跌之虞;
惟密,故振厉以光其前,培衮以丰其后,皆得于不动声色之中。
然则师不幸遇寺之大变,而寺之遇师则大幸矣。
世之兴起已坏之业,有能如师之杰然者乎?
使世之人皆如师之用心,天下事有不可办者乎?
吁!
佛氏之道本空,观师之见于应世功用,乃无毫发非实。
空非余所知,实则余能言之,于是乎书。
自号直翁云
具官陈著记。